儘管股市在2025年創下歷史新高，有關「投機泡沫」——即重大崩盤前經常出現的過度冒險和狂熱討論——卻格外罕見。這對於記得以往高點前劇烈興奮氛圍的人來說，也許出乎意料。當時迷因股票、加密貨幣和高風險SPAC（特殊目的收購公司）佔據媒體版面與投資組合。然而這波行情為何顯得如此不同？對投資人未來又有何意義？

本輪市場行情的特點

標普500、納斯達克，甚至國際市場近月來都創出新高。但這次的上漲，看起來較少受狂熱影響，反而主要來自穩健的企業獲利、創新動能，以及富有韌性的經濟基本面。資產價格不再脫離基本面，如今的樂觀情緒反而是建立在強勁數據之上：

• 企業盈餘持續強勁。
• 失業率處於歷史低位。
• 消費支出仍然穩健。
• 通膨已從疫情後高點回落。

這種市場環境不同於2020和2021年的投機熱潮。當時聯準會撒下大量銀根及政府刺激措施，刺激從低價股到NFT數位藝術的各類資產瘋漲。如今貨幣環境收緊，央行對過快降息仍持謹慎態度。投資人也變得更有分辨力，聚焦於有真實獲利、具備顛覆性技術、成長前景可持續的企業。

「泡沫」到哪裡去了？

以往牛市，投機泡沫一目了然。散戶交易平台湧入新帳號，社群媒體滿是一夜暴富的故事。許多投資者忽視基本面，只是跟風熱門消息或社交媒體趨勢。但目前，魯莽投機的跡象難以尋覓。

儘管人工智慧、半導體、大型科技股等少數公司大漲，但這些漲幅多半有全新商業模式和真實營收成長撐腰。整體市場並未出現過往無差別搶入的投機狂熱。這反映出更健康的市場動態，現今的上漲動能來自經濟實質改善，而非單純追逐熱潮（FOMO，害怕錯過）。

風險依然存在

儘管缺乏明顯泡沫，不代表風險消失無蹤。投資者應記得，即使基本面看似健全，市場依然可能變得脆弱。值得關注的風險包括：

• 某些領域（尤其是科技）估值偏高。儘管多數情況有盈餘支撐，但也給潛在的失望留下極小空間。
• 地緣政治風險，從衝突到供應鏈中斷，隨時可能引發震盪。
• 如果通膨未能降溫，聯準會可能會讓利率「維持高點更久」，意外收緊金融狀態。
• 企業和政府債務水位仍高，若經濟成長放緩，可能成為阻力。

但目前市場缺少那種廣泛蔓延的投機過熱狀態，這通常是牛市終結的信號。這或許代表股市有望走向更可持續的路線，或者未來的修正，會更多來自基本面或政策錯誤的變動，而不是投機崩盤。

投資人心態：謹慎樂觀

在這樣的格局下，投資人應保持「謹慎樂觀」態度，專注於基本面——也就是現金流穩健、資產負債表強勁、具備真正競爭優勢的公司。雖然依然存在局部的投機熱點，但整體市場遠比過去周期理性，興奮程度明顯降低。

分散投資一如以往重要，同時也須堅守再平衡紀律，避免追逐過去的贏家。要記住，牛市不會因為持續太久而終結，而是因過度而結束。到目前為止，缺乏全面性投機狂熱，說明這輪行情或許仍有發展空間。

總結來說，當今股市新高的特點，不在於過度亢奮，而是展現出韌性與相對克制。保持對業務、經濟或地緣政治背景變化的警覺固然重要；但至少目前，「泡沫」消聲匿跡，或許是一種積極訊號——代表著市場以耐性、審慎的投資者為主，而非只想迅速致富的投機者。